盐灰9527

乱七八糟 嘻嘻嘻嘻

【三人行】Fragments

一些片段合集,连不起来了就不连了,随便看看。

【完整文章在凹三这是不完整的!实在被🍎得没脾气了】


 

可能时间线略有有点出入,就当AU吧,大概是大学龙嘎向,如今嘎龙向,令龙互攻向


 

【嘎龙飞大三角预警!互攻预警!三人行就必定有点渣预警!】


 



 

ooc都是我的,他们是最好的。


 



 




 

那时候阿云嘎汉语不好,全年级都知道。招生的时候老师看小伙子能唱能跳形象也可以,想着这不就是音乐剧需要的全部因素吗,别的地方欠缺点就欠缺点儿了,结果第一堂课上课嘎子一脸真诚地说“老师我汉语不太好”,老师突觉失策又有点可爱的好笑,端回老师的架子跟他说回去多练练,台词对音乐剧演员还是很重要的。


 



 

从此嘎子就开始不断练习普通话,在寝室读报纸,晨跑唱汉语歌,在寝室抓到人还要逼对方听一段今日头条然后帮他纠错。其实说逼有点过分,阿云嘎从来不强迫别人,只是你看着他恳求的眼睛,很难说出“不”来,至少作为室友深受其害的郑云龙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的郑云龙年少轻狂但是知道好赖,一开始觉得这人真傻学霸,后来念到一年之后他又有点佩服他的毅力。比如今天郑云龙刚回了宿舍放下东西准备走,就感觉到了背后的报纸后面灼灼的眼神望了过来。


 

“啥事儿。”


 

嘎子举着报纸晃了晃哗啦啦作响:


 

“拜托了?”


 

郑云龙看看表,离约着打球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说长不长。


 

“哎主要是明天又台词课了,我这段还是没有念得好,我怕老师这回还说我。我刚刚已经读了半小时报纸了,剩下就你帮我听听……”


 

“行行行行,爷爷你别叨叨了。”


 

郑云龙其实自诩软硬不吃,就是怕阿云嘎。可能就是因为嘎子不软不硬,就是这么诚恳地看着你,怕你为难又怕你不答应地絮絮叨叨说一堆,说多了汉语不够用就会透出一种真实的手足无措,让人实在不忍心。


 



 

你没觉得吗?反正郑云龙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嘎子读完报纸太阳已经准备下班,金黄的余晖从寝室阳台直射进来洒了一地,但明天台词课的小作业还没练。郑云龙看了眼表,嘎子注意到了立刻问:“怎么了是不是照到你了?”起身去拉上窗帘打开灯,转身笑开来说:“好点了吧。”


 

郑云龙有一瞬间被这种父爱感化,认命地也笑一下,给大邹发了短信说今天打球不去了。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细心,这么厉害,明明什么都会了,人家选他当班长他就真的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人家老师说他一句多练练他就真的风雨无阻每天早晚练了一年。有时候相比之下自己像个小孩似的,整天就想着玩还耍赖。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本来也比嘎子小嘛,他一把年纪确实应该稳重些了,等我到了他那个年纪再稳重,来得及。郑云龙自己脑海里逻辑转了一圈终于圆了回来,颇为满意地接着去看嘎子在读的报纸。


 

“近日,国家药监局发布《加强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


 

“等会等会儿。”我都为了你不去打球了,你总得还我点儿什么吧。


 

“这里这个字不读‘药’,这个应该读‘月’。”


 

“啊,不会吧。”嘎子挠挠头,“我一直都读的‘药’啊。”


 

“不是,这个字口语一般是会读成‘药’,但是书面表达的时候其实他是应该读‘月’的。”


 

“是吗!怪不得原来还有这种区别。那这里就是‘月监局’。那这里呢?也其实应该读‘月品’吗?”嘎子拿着笔去标,认认真真地用拼音写下yue ,郑大龙脸不红心不跳。


 

“对的,就是这样。‘月品’。”郑云龙还多点了两下头,以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问题。


 

 


 

可想而知,第二天台词课的时候,当阿云嘎对着女同学深情地念出“可是只有你是我的月,是拯救我却又置我于死地的毒月!”全班安静了一秒以后不大的台词教室差点被笑声炸塌房顶。老师气得笑出来,拿着台词本走上前:


 

“阿云嘎你普通话进步挺快啊,这连方言都学会了。”


 

台下还有人大喊“嘎子你是不是跟大龙混多了,现在台词都带着青岛口音了”。


 

嘎子站在台上无奈地一指:


 

“就是郑云龙,他教我这么读的。”


 

“行,他也敢教,你也敢信,你俩感情真好。浪费上课时间,一会儿排练那个道具不用安排了,下课后就你俩负责去搬。”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下课了两个人穿过整个学校去器材室搬道具,虽然整个学校真的也没多大。阿云嘎拎着一整串钥匙在手里叮当作响。


 

“嘿嘿,班长,我错了我错了,来这钥匙沉我来拿别压了您的手……”


 

“不用。你不靠谱,给你拿我还不放心。”嘎子其实来北京以后才知道靠谱这个词,毕竟以前学校里也不教。靠谱,就好像音在调上,写是哪个音就是哪个音,不会有变化,形容这个人靠得住,可以信赖。郑云龙这种人就不靠谱。


 

“别呀,班长班长,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我以后肯定再也不敢了!我们以后共同学习!共同进步!”郑云龙平时不叫,只有有求于人或者犯了错才叫班长,他知道嘎子不会真生他气,就是拿着班长的那个劲儿。


 

“我也没有生气。”


 

你看吧,


 

“就是你这个浪费了课堂时间了,你看后面老师再把气氛拉回来就要花特别特别长时间,最后一组都差点来不及……”嘎子边说边去开排练室的门,使劲一推门框上还掉下点灰。


 

“是是是,对对对,我肯定再也不这样了。来班长这个重的我来,您去搬那个轻的。”郑云龙主动积极为班级做贡献,把几个重的都放进箱子里双手搬起来,认错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行了你少来。这里我们俩一次可能不够,可能一会儿还得再搬一次。”


 

 


 

回程路上郑云龙手机响了,两手都占着只能让嘎子帮忙掏一下右边兜。嘎子一脸认真地掏出来接通又举到郑云龙耳边。


 

“喂,大龙你完事儿没啊,这儿斗牛还少一个人呢!”


 

“没呢,一会儿估计还一趟,今天不去了你们别等我了。”


 

“昨天就说好了来不来,结果今天又不来,真忙啊你。”


 

“我忙着为班级做贡献呢,比你们高尚多了。”


 

挂了电话嘎子又把手机放回郑云龙兜里,这个动作有点微妙,兜又有点深,手机的顶端仿佛顶到了一下。大龙的脖子根瞬间有点发烫,转头去看班长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未免过分心虚。


 



 

“你昨天怎么也没去打球啊?”


 

“昨天不是跟你读报纸呢嘛。”大龙轻描淡写地说。这下轮到嘎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约好了就去呗,我也不是非要……”


 

“没事儿!我就愿意陪班长学习!辅导班长学习属于为班级服务,班长学好了我们全班才能……”


 

“那是帮助,不是辅导。”


 

“对对对,我哪有资格辅导班长。”


 

“其实我去买一本字典就行了,就不用总问你了,我改天……”


 

“别呀我已经买啦!你这老说要买要买一天天的校门也不出去哪买去,我上周出门路过书店就帮你买好了,一会儿回去拿给你……”


 



 

傍晚的校园有隔壁踢完球回来的热血青年,有绕着学校听歌跑圈的女孩儿,还有站在宿舍楼旁边唧唧歪歪烦人的情侣。夕阳看着这一切,也看着阿云嘎和郑云龙,俩人穿过教学楼,走上楼梯,在排练室里瘫了一会儿,一个人又被另一个拖着下楼。


 

这俩人还要勾肩搭背地再走一遍这条路,夕阳想,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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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子提出要演Angel的时候大龙还是挺诧异的,他从没想过整个一个伟光正的班长会想演这个角色。而班长给出的理由是“很有挑战性,想挑战自己”逼得大龙把心里刚生出的那一点刮目相看又放了回去。行吧,也算没辜负这一身正气。


 



 

郑云龙回去拿包,听见排练室有动静,推开门果然是嘎子还在绕着那匹板凳上蹿下跳。


 

“要不要这么刻苦啊班长大人。”


 

“大龙你来了。正好,你来了咱俩可以对一下。”


 

坐在镜子前看着他叮铃哐啷地上下翻飞,灵活是灵活,可哪有半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我是想先穿惯了这个鞋再抠仪态……”


 

“行了行了你先歇会儿,我们先对唱段吧。”


 

那人这才停下来,只是鞋还不肯脱,因为疲劳而微微颤抖的脚踝让人皱眉。


 



 

“这里我看着你唱吧?咱应该是那种热恋,眼神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的感觉。”


 

“这块儿是不是太静态了得加点动作?”


 

“普通情侣这时候干什么?”


 

“要我就全身摸。”


 

“那你就摸!”


 

“哈哈哈哈哈哈嘎子你这是要英勇就义了,能不能甜蜜点儿!”


 

“不是你这个手实在是有点太猥琐了……”


 



 

挨了批评的手走过耳后脖子锁骨和肩膀,嘎子有点本能地缩了缩,郑云龙这下真的不好意思再往下摸了,转而去牵那双手。嘎子在角色里抬起头笑了一下,大龙听见心里“咚咚”两声,觉得班长确实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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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人敲门,大龙穿上衣服想着竟有如此彬彬有礼之人别不是宿管,打开门却看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你好,请问阿云嘎在吗?”


 

宿舍一望见底答案明显是不在,郑云龙靠着门等下一句。


 

“呃您好,我是之前看了他的舞台剧,觉得…觉得非常佩服,想…想和他交个朋友……”


 



 

自从嘎子演了Angel之后没少招来这些外面的花花草草,郑云龙见怪不怪准备送客:


 

“不好意思那就是个角色,我们嘎子平时就是条内蒙汉子您别误会了。”


 

“不不我知道……其实我前几天见过他了,我觉得他平时人…也很好,所以我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就算交个朋友也好……”


 



 

居然还提前见了,甚至还打听到了寝室来找人,你怎么就看出了他还人挺好,我跟他睡了四年怎么就觉得他人品不咋地。大龙又仔细看了看那男孩儿,不得不说其实长得还有点帅,眼睛里鼓起勇气地透着诚恳,心中莫名更加烦躁:


 

“你别想了你没戏,嘎子也不需要和你‘交朋友’。”


 

“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他现在是一个人的话……”


 



 

“他不是。我就是他对象。”


 

话音未落大龙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可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啊阿云嘎你可得……


 



 

“大龙。”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刻,嘎子竟然回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您好我是中央戏剧学院音乐剧系的……”男孩看见阿云嘎,本来就红的脸直接红到脖子根,“我之前看到你出演的吉屋出租非常佩服,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交个朋友,今后有什么专业上的问题可以向您请教!”


 

“当然当然,谢谢你喜欢我们的戏。”嘎子微笑着打着招呼进了屋,放下打回来的两份饭去挽大龙的手臂,“对了这是我对象郑云龙,你已经见过啦。”


 



 

郑云龙感到自己的手臂被勾住了,被一个差不多高度的手腕钻进胳膊肘的缝隙,圈住,轻轻地挂着。不在排练厅,不在舞台上,没有灯光,在寝室的门口,旁边的人肩膀轻轻地倚上来一点分量说‘这是我对象’。他觉得脑子有点空白,不然哪来这一片真实的欢喜。


 

 


 



 

“给你的带的饭,我猜你就没吃。”


 

郑云龙看着桌子上的饭,想那男孩儿有一点没说错班长确实人还行,以后得找点儿他别的毛病了:


 

“嚯班长也太好了吧!真是人民的好班长!不枉我刚刚为你做出那么大牺牲。”


 

他有时候觉得嘎子的确像Angel,总有那么多完全正面的能量去照亮别人,那么多管闲事的心思去照顾别人,以至于都没有人去想那些能量是哪里来的。


 

 


 

嘎子打开自己那份饭,因为不想他一个人吃饭而选择一起打包回来的豆角被闷得有点蔫。这句回复由于前面空白了太长时间,不咸不淡地悬浮在了空气中:


 

“那也算牺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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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进来的时候刘令飞正把头塞在郑云龙的颈窝里仰起脸来装嗲,酒过第三个小时,东倒西歪是对局基本的尊重,正好丽东说起他俩关系不清不楚的玩笑,刘师傅顺势整个人倒过去捏着声音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俩的关系公开呀~”这时候隔间的帘子被掀开,那个人站在门口弯着腰几乎顶到门框。


 

刘令飞喝得晕晕乎乎本来没打算动,就那么又倚了一会儿,但是这段安静实在是比预期得要长,头下面的肩颈线条好像也瞬间紧了起来。他直起身来才看见郑云龙的笑脸早已收了起来,空气里有种可见的对峙。


 



 

“大龙?”那人疑惑地开口,又退出隔间去重新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和隔间位置,情绪里带上了一点点不太要紧的懊恼,


 

“对不起啊我我走错隔间了。大龙…郑云龙你怎么在这儿。真是,真的是好巧。”


 



 

那人好像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窘迫地站在门口不知该进来还是该走,但是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这张桌子上的几个人。


 

“我的剧最近巡演刚到北京,所以就来喝两杯。真是挺巧的啊。”郑云龙回得既不热络也不生疏,但已经足以让刘令飞浑身不对劲。


 



 

“哈哈是啊……那我…先回去了。”那人相当客套地挥了挥手,退出了这间不属于他的隔间。


 

 


 

“说吧。”刘令飞把自己挪开了点距离,抱着手臂好整以暇。


 

“哦,这是我大学的班长,叫阿云嘎,也是室友。”郑云龙想了想,又补了句,“也是一个音乐剧演员,毕业以后就留在北京了一直。”


 



 

徐丽东抿了一口眼前的清酒挑了挑眉,刘令飞一言不发接着等。


 



 

“怎么了?”郑云龙被他看得笑了起来,伸了伸腿。


 

“郑云龙,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糊弄我。”刘令飞带着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挠了挠头,“他刚才看我那眼神,老子还以为自己喝得全裸了,你现在跟我说他是你一个普通大学同学。”


 

“哈哈哈哈不普通啊,他是我班长。”大龙又笑起来。这一切发生得实在突然,嘎子,而没有人关心他飞得累不累,有没有从突然见到嘎子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这两个人关心的就只有八卦!呵,垃圾!


 



 

而怎么形容这个人呢。班长,舍友,是不止。前男友?哈,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就是有一阵子吧,我们一起排一个戏,就有一段儿那什么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试图把这些都说得轻松点儿。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来。“令飞转过身来正色道,


 

”亲了吗?”


 

“那时候排戏……”


 

“睡了吗?”


 



 

郑云龙眼神晃了一下,回忆在脑子里挤得水泄不通。他张张嘴,说了一个:


 

“啊。”


 

 


 

徐丽东拿手顶住了太阳穴不可置信地放空,刘令飞一口干完了杯里剩下的白州:


 

“郑云龙,你真行。我还真以为你青岛钢铁直男啊!”


 

“哈哈哈哈我是啊!怎么的不然你试试?这有什么要紧的……”大龙笑着凑过去果然被刘师傅一脚踹开,话题三两下又拐了回去,令飞说起他在这次返程飞机洗手间偷听到空姐聊他帅的事迹。


 



 

这有什么要紧的。郑云龙在这顿酒的第四个小时这么想着。


 

 


 



 

  


 

刘令飞起身去放水,大龙本来说一起去,令飞声称什么“让美丽的丽东小姐独自等候实在不是绅士所为”就把他按了回去。路过尽头的隔间时刘令飞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概是酒精作用他没怎么想就撩帘子踏进去,果然那个人就坐在里面。


 

“那个…阿云嘎。”什么鬼名字,“出来一下。”


 



 

阿云嘎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刘令飞一路走进厕所。刘令飞抓抓头发想着怎么就走进厕所了,不对,我叫他出来干什么来着。他抬头去看那个什么阿云嘎,是副好相貌,坚硬的眉骨下的双眼皮叠出一点深邃。于是他一步步走近,看着那眉宇间的疑惑一点点加深,抬起手把他压在了厕所墙上。


 



 

“阿云嘎是吧。”


 

“对……”


 

“你和大龙以前认识啊。”


 

“对,对,我和郑云龙是老同学,我是他大学的班长……”


 



 

真是无聊,说辞倒是挺一致,刘令飞觉得这逼供得加点力道,:


 

“大龙都跟我说了。”


 

“说了?他他说什么了?我们没有……”


 

“你是他前男友。”


 

“我…没…他这么说的?没有其实也不算……他就是……我们就是走得近了一点,也没有到那个程度……”





【中间少了一段!完整见凹三!!】




  

令飞看着他这副较真样儿终于兴致全无。没想到大龙当年喜欢的居然是这么个……的人。行吧。刘师傅翻了个白眼耸耸肩,解开皮带转过身去准备开始完成此行真正的目的。


  



  

阿云嘎可能是实在没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叫他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地对他……然后就莫名奇妙地开始上厕所了?


  



  

刘令飞看他还站在那不走,实在觉得好笑,于是转过头去眨了眨眼:


  

“怎么,一起啊?”


  

身后的门砰然关上,刘师傅吹着口哨抖了抖,心情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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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相见以后几个月不知道谁拉了个“北舞09级音乐剧系”的微信群,阿云嘎进去以后本着班长的职责把联系人里没有的都加了一遍,赫然看见郑云龙的名字也呆在拥挤的花花绿绿的头像阵列里。他点开看了看,是个不知所云的头像,能看见的仅有两条朋友圈都是卖票。


  

还是以前那个样子,阿云嘎的手指在那个绿色长键上划来划去,想起当时还问他怎么不用微信,他推三阻四地说不想用,用不上,不觉得我这样特别酷吗。结果他找郑云龙都得发短信,发得短信记录通话记录都被郑云龙占据着,也觉得挺好的。再后来快乐的日子飞速过去,他们不欢而散。再到后来,就是现在,阿云嘎在申请好友的信息上写“老同学好”。


  



  

后来他们还真当回了普通同学,朋友圈点赞,见面寒暄,互相捧场,往事只拣着不重要的说。阿云嘎坐在黑暗里,看见郑云龙站在舞台上遥远的聚光灯中间,使用着自己的声音切换角色,全场的气氛因他而紧张到寂静只有他鲜活而澎湃。他这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个傻乎乎的大龙终于是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音乐剧演员,他顶天立地地站在舞台上,好像发着光。


  



  

“演得真好啊!真是当代中国首席的音乐剧男一号。”阿云嘎在后台和男主角握手,男主角撩了撩假发臭美地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


  

一瞬间又回到大学的那个傻龙。


  



  

聊了一会儿刘令飞来找大龙,阿云嘎瞬间认出这是当时那个…那个……那样的那个大龙男朋友,而且刘令飞此时妆刚卸完,只脱了衬衫吊带裤绷在赤裸的上半身,顿时觉出浑身的尴尬来:


  

“那要不我先出去了。”


  



  

刘师傅白了他一眼决定快刀斩乱麻,跟大龙解释:


  

“那次见他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郑云龙狂笑起来,“不可能的事儿,令飞我可耽误不起。”


  

嘎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好像没那么尴尬了,但是好像新的尴尬又涌了上来。


  



  

令飞依稀记得这个人好像挺较真的,傻得不行,大发善心决定解决这个尬住的情景:


  

“好了,现在如果你想追我的话,你知道是完全可以的。”说完转身朝大龙挥了挥手,“九点,老地方。”


  

大龙笑眯眯目送他离开,看见一脸懵逼的嘎子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你别搭理他,令飞就这样,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其实人特别好。”


  



  

阿云嘎看着他继续收拾东西,好像看见这些年他错过的时间裂开了一点缝隙,透出里面的变化来。嘎子其实挺爱放空的,可能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所有时间都是自己的,或者放羊的时候,羊、草原、天空都不打扰他,他可以由着自己和自己聊一整天。


  



  

他看着郑云龙的朋友们,舞台上的样子,他和同事们温和地交谈给剧团里的小孩鼓励,觉得这些年他是有些不同。而当他看见他毫无顾忌地抠鼻子,叠放毛巾的习惯,谈起音乐剧时眼神的纯粹,他又觉得其实大龙从来没变过。嘎子徒然生出一种欣慰来,他觉得他们当年的决定做得对,现在,我们都成为更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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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跟刘令飞滚到一起的,郑云龙已经不记得了,他觉得这属于一种人体高级的自我保护机制,以免他仅存的良心受到伤害。


  

可能是那次他拉着刘令飞不让走求他帮忙找一下Hyde的状态,他说行我晚上的酒没了你赔我;可能是他半夜接到一个电话说“不行我觉得Stacee还得是你来”他便半夜打车过去,但排练的时候他却让制作人气到骂人“不你还是在尴尬,完全不对,你要把自己放开”;也可能是他们一起去gaybar喝嗨,为了为了挡掉舞池里锲而不舍的壮汉只能把令飞捞过来舌吻……


  

郑云龙自诩是分得清兄弟和情人的,但至于最后睡了兄弟这个事儿,在他对自己的道德底线进行重新评估之前也可以暂时搁置。


  



【中间又少了一段!!完整见凹三!!!】



  

郑云龙一时竟不知这句的槽该从哪吐起,他回想了一下上次见面时嘎子那个比手画脚要解释急到抓头发的神情,不由地轻笑两下,小可爱就小可爱吧。


  

而这会儿刘令飞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毛巾洗漱用品,抱了满怀往浴室里运。大龙知道他有点洁癖还臭讲究,也懒得跟他客气。摆好以后令飞走出来,抓起地上的T恤朝他扔过去:


  



  

“我当然知道。我心里有数。”


  



  

郑云龙以接球的姿势完美接住,体会了一下被子的温度还是决定继续躺着。他当然知道令飞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真心,他俩之间不用解释太多。令飞是上了床还可以做朋友的人,郑云龙喜欢他这样,清醒,不矫情,爱恨分明。


  

可是如今的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却总有另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每个望向他的瞬间都是坦坦荡荡,毫无隐藏,像他生长的那片大草原,一下雨就让人没办法。


  

 


  

 


  



  

 


  

@


  

  


  

至于声入人心,完全是个意外。


  



  

郑云龙一开始接到湖南台的邀约以为只是个普通综艺,便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对面工作人员三顾茅庐,一来二去把赛制形式出发点成员组成说了个大概,甚至还请动了几个圈内的朋友来劝说,大龙才想也无妨。节目还找了嘎子,大概说了是十年友谊的剧本希望能顺便炒一下CP,毕竟这样才有热度。郑云龙想着差不多,那也没什么事儿,炒CP也算不得什么牺牲,看着演呗。


  



  

第一天大家见面的时候大龙走进化妆间,化妆间是真大,已经聚集了几搓人。往里走走一眼就看见阿云嘎身边已经围了几个小孩聊得热火朝天。


  

呵,自来熟。


  

于是目光在室内逡巡两圈,郑云龙拉了把凳子来,找个离嘎子不远不近的柱子前面坐了下来。


  



  

阿云嘎看见郑云龙了,走过来打招呼,一群小孩跟着一起挪了过来。


  

“大龙,你来了啊。”


  

“嗯。”郑云龙抬了抬头,不认识的人实在太多了,还都带着一副热情好客的脸,于是他只能什么都不说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哈哈哈这是我老同学郑云龙!现在国内啊就几乎大部分的音乐剧,男一号!唱得特别好而且……”


  



  

嘎子推销似的说着说着又被小孩们话题扯开了去,郑云龙等了一会儿有点无聊,只能起身出门。


  



  

不一会儿阿云嘎看见化妆室门被推开,郑云龙又回来了。


  

“你去哪了?”阿云嘎扔下小孩们走过去问。


  

“你饿了么?”郑云龙神情严肃,毫无感情。


  

“欸你这么说我还觉得真有点儿啊,那走吧咱吃饭去吧。”嘎子说着自然地揽大龙往外走,还不忘回头问问身后的小孩儿们,“欸你们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去吃吧?”


  

小孩们看着冰山王子一般的郑云龙周身围绕的低气压,手和头比赛谁摇得快:


  

“不不用了不用了……嘎子哥你们去吃吧!一会儿见!”


  

 


  

走出房间才想起来问:


  

“欸你刚去哪啦?”


  

“我去找吃饭的地方了。”郑云龙摸摸鼻子。


  

“这么快回来了?”


  

“没找着。”郑云龙依然面不改色。


  



  

“哈哈哈哈哈哈真傻!走吧我带你去。这里虽然我也不是很熟,毕竟不是电视台啊,电视台我去过好几次了,旁边的吃的我都知道,但是其实叫外卖还更方便……”


  

 


  

至此为止还都很好,剧本是剧本,他们是他们。


  

第一次妆发完后郑云龙走回来在他旁边坐下,阿云嘎着实是被惊了一下。怎么说呢,怎么说也不够好。


  

就是太好看了。


  

嘎子从小就对好看的东西有种着迷,看见不整齐的门框栅栏总想着去修补修补,看见好看的小羊简直想抱在怀里,不舍得抽鞭子在它身上。去了北京以后一个朋友说这是因为他上升处女座,他这才为自己找到个理由。


  

谁说内蒙人不能信星座了,反正都是天注定的东西,和老祖宗说的没什么不一样。


  

现在这个人穿着毛茸茸的黑色毛衣皱了皱眉头,他好像就看见了最好看的东西。他不自觉地开始偷偷看他,在候场下台或者备采的间隙。本来嘎子换好衣服正在镜子前面起范儿,从看见这个人之后他甚至都有点忘了自己也在参赛,忘了之前本来在节目里准备要表现的设计。即使他坐在很高的台子上,他还是忍不住总是想回头去看他。他好看得像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深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而对郑云龙来说,相处的力量实在是强大。他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习惯了出门先去找嘎子,嘎子那什么都有随便薅点总有用得上的。他其实不算高冷但确实慢热,不知道怎么在嘎子身边就不自觉地老回到大学时那个傻不愣登的状态,弄得几个小的也开始没大没小。之前签合同觉得三个月挺短,现在却觉得三个月已经足够漫长,长到回忆悄然铺了一地,给予人时间从来没走的错觉。


  



  



  



  



  

突如其来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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